第三十一章 迷陷(1/ 2)
夜雨过後,山间雾气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浓密,浓密到直至已经走到了几米之远的地方,一脸睡意的樵夫阿生,才发现那个刚下葬不到一个月的老姜的儿子东阳的坟墓竟然被人掘开了。而且不光是坟墓被掘开了,就连里面的棺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定不是盗墓,老姜家一向清贫,也没有什麽值钱的东西去陪葬。况且,就算是有人盗墓的话,又怎麽会连沈重的棺材一起盗走。在他们当地有过说服,房是人的屋,棺乃鬼之家。一旦死人没了棺材,就会变成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
「闹…闹鬼了…」几乎双脚瘫软的阿生,从坟前的稀泥里惊魂未定的找回了鞋子,急忙向着老姜的家里跑去。然而,让他跟没有想到的是,平时足不出户的老姜家里,此时竟然没有人应答。很快,关於东阳诈屍已经老姜神秘失踪的消息,就在村子里不胫而走。
然而此时,在老姜家里这间在火灾中得意勉强幸存的主屋中,老姜却好端端的坐在主屋的中央,甚至此时,他的脸上连一点往日因为丧子的悲痛都看不见。在他的面前,一共有三样不寻常的东西。一口棺材,空空如也,两个男人,一老一少。棺材,是他曾经用来收殓从火场找回来的东阳的残破屍体。而这一老一少,是刚从山城来的警队的人。而这已经是最近,从山城方面来的第二批警队的人了。
「真想不到,除了精通建筑,老姜一家竟然还有另外一样本事。」年轻的男人沈声说道。
「哦?先生这句话我就不明白了,老头一辈子就这一点本事,仅凭些许技艺谋生,倘若我还有其他本事,又是什麽呢?」老姜的语气,听上去似乎有些轻松。
「你太谦虚了,你不光是一个出色的工匠,而且,还是个很厉害的变戏法的人。」山风拂过,吹动了窗边的幕帘。接着些许的阳光,说话的那个年轻人脸上冷峻的表情终於被人看清。此时徐飞面若寒霜的站在老姜面前,只因为一件事情。
东阳没有死,是他们两父子联手做了一个假的焚屍案来欺骗了之前造访的张义。其实在打开那口空棺材之前,老钱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以他自己对与张义的了解,他绝不会犯那种别人能用假屍体在他面前蒙混过关的这种低级错误。难不成,这两人用了什麽连山城前任副局长都看不出破绽的高明首发?
然而,当他在徐飞的提醒下,注意到了老姜家里遗留的东阳使用过的一些物品的摆放习惯时,老钱立即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东阳是个左撇子,而且不光如此,他的身型,年龄,还有很多方面的细节信息,都跟一个最近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人出奇的吻合。」
「那个租下了和平旅店202房间,一直被他们怀疑是和衷社秘密成员,行事神秘诡谲的柴中石,竟然就是杜老板曾经的管家东阳。」老钱终於明白徐飞带他来这里的原因。原本他一直以为,这个神秘的柴中石是一个山城厉害的人物,结果没想到的是,此人竟然以管家身份为掩护,就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看来,这次徐飞要自己跟他一起来见这个老头,进行一次逼供了。如果山城里还有谁能够熟悉除了银针刺顶那样的酷刑以外的逼供方式,也就只有他这个经常跟屍体跟怪药打交道的人了。
虽然很多事情老钱向来不屑做,但这一次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必须要去完成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很厉害。老钱一边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来了自己一直私藏从苏联那边得到的刑讯逼供的注射剂,一边用余光着看旁边一言不发的徐飞。他竟然能够在警队潜伏这麽多年而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此人的心机之深,让老钱这种老江湖心中也不禁升起了一阵寒意。
而跟东阳家小屋相比,此时山中的教堂,却是一片春意盎然。一个虽然穿着袍服,却又胸前洞开的少女,此时正在慢慢的替身边的男人清理着耳朵,胸前隆起的少女酥胸,故意的在男人的鼻子尖上跳动着。
「爷,你说,这个雪琳是什麽时候开始会对一个老头产生兴趣的?」
激情过後几个小时里,陈凤姐妹脸上的娇羞跟红晕一直没有褪去。不光是因为我今天突然兴致异常的高,把这对姐妹花玩弄的一个多小时。也因为尽兴之後,我将雪琳日记里面的故事给她们姐妹两简单讲了一遍。显然,对於这一对少女来说,相比较烟云十一式的逐步浮出水面,陈凤姐妹还是对雪琳的情感变化兴趣更大一点。
「那我问你,你会对一个年龄足够当你爷爷的男人动心吗?」我反问到陈菲。
「以前不会,现在不知道。」陈菲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到:「爷,其实有的时候女人跟你想的不一样,相貌,力量,权势,谈吐,这些方面固然会成为吸引一个女人的优势方面。说实话,就像我跟姐姐一见到爷…就喜欢爷一样。那时候爷是人上人,你肯定以为我被你的身份吸引,甚至连我自己都有这样的想法。但当爷真的出了事情後,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少女顿了顿,竟然很认真的说道:「也许现在我还小,我还说不清到底爷那一点是最有魅力的。但我只是觉得,苏彤姐姐能为爷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嗯。」陈菲突然提到苏彤,让我心中又是一阵痛苦。也许经历过了生死的考验,也会让这个一向天真烂漫的妹妹陈菲成长。此时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番充满感性的情话,反而让我的内心有着一丝不说清的酸楚。
「那你觉得,这个老头有什麽吸引力呢?」我叹息了一声问道。
「不知道,虽然按照爷所说的,这个丁伯为了救雪琳,还受了伤。但毕竟年纪差异很大,就算是心存感激,那也更多是感动吧。我想,应该是丁伯有什麽别的地方可以吸引到雪琳吧。」
陈菲刚说完这话,就被一旁走进来收拾房间的陈凤在娇脸上拧了一下道:「小丫头在这装什麽大情圣嘛,别打扰爷。」
我看着同样是稚气未脱,却又比妹妹老成几分的陈凤,微微一笑。作为和衷社的核心人物,丁伯就算年迈了,也是一方诸侯。看起来,就算是以宿管的身份隐藏着自己,在跟雪琳接触的过程中,也难免透露出那种叱咤风云的人物气质。看起来,这个雪琳的内心,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
在我的内心里,也许因为雪琳的事情,我竟然对雨筠的背叛多了一丝宽怀,或者是麻木。也有可能是,内心的空洞,正在开始被这两个小姑娘,还有苏彤,刘忻媛等人慢慢所填补。
「八月十七,晴」我翻看了新一天的日记。
「昨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我昨天晚上把那张画用信封装起来放在了值班室,一直躲到丁伯看到了那个信封才离开。虽然经过几次的修改,她一定认不出画里的人是我,但一整个晚上,我都觉得好像是自己是裸体站在丁伯面前一样。
我的脸很烫,心中的愧疚,尽然慢慢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狂躁。三番五次,我将那日绘画的笔墨都扔进了垃圾桶,却又一次次忍不住捡回来。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总是让我会以一种很荒唐的借口说服自己。一次次的内心冷静,又一次次的有那种冲动。
今天晚上我回宿舍的时候,我一直试图躲避着丁伯,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他竟然先叫住了我。我当时心跳得快极了,深怕他跟我说她认出来了画中之人。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却很突然问我,想不想知道更多关於烟云十一式的更多的事情。
我知道,这烟云十一式是淫邪的东西,当时我的内心也很纠结。然而,事实上的结果就是,我竟然在他的房间里,听他讲了近一个小时的事情。不过幸好的是,他没有再说起这些男女夫妻用的东西的用途什麽的。他叫我的目的,似乎只是想告诉我一件关於这些银器背後的事情。」
看到这里,我急忙调亮了面前的灯光。重要的线索,终於要浮出水面了。
「丁伯跟我讲,这些银器的背後有一个古老的传说,而这个官说竟然关系着很多人的生命。一旦秘密被解开,甚至会改变整个国家的命运。听他说,这些银饰组合在一起,可以发掘出十一处足足可以支撑国家政府运转几年的财富。而眼下,有另外一群人爷盯上了这一批宝藏。这些人,据丁伯说是也是一群军阀背景的人。他们一旦得到这些宝藏,就会立即攫取革命运动的果实。於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些人得到这些银饰中的秘密。」
雪琳的话,跟之前从刘忻媛那里得知的消息相吻合。按照之前从老姜那里得到的消息,和衷社的人一直都守护着这一批宝藏的秘密。而这一点,在随後的日记里面也得到了证实。不光如此,我甚至还知道了另外一个重要的消息。丁伯曾经拜在了银器大师黎强的门下,而这个黎强,就是黎楚雄的父亲。也就是说,黎楚雄跟丁伯,算得上有同门之谊。
「相比起这些银器背後的秘密,我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我继续读着雪琳的日记:「我很想知道,丁伯这一次来到学校,是不是奔着欣欣来的。丁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只能先安慰自己,如果他的行为是针对欣欣的话,显然就不会这麽容易的让我知道了。」
「後来,丁伯见我对他的话将信将疑,才对我说起了另外一个事情。原来梁老师的身份,也是他的师弟。而同样,梁老师手上的那个银饰,也是从他的师父那里得到的。只是最近,有人盯上了梁老师的东西,而偏偏他的这个师弟,对这些又一无所知。丁伯担心自己的这个师父的关门弟子被人暗算,因此才选择潜伏在学校里。
不过在我看来,丁伯也应该只对我隐瞒了很多。要保护自己的师弟,他只用将今天的话直接告诉梁老师就行了。结果他这事情都告诉了我,反而对自己的师弟缄口不言。这其中肯定还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除此之外,就是他先在手上的那些银饰碎片的来历。丁伯在我的追问下,承认了其那些银片也是烟云十一式之一,而且,竟然还是被称为烟云十一式之首的「白龙抱珠」的残片。十几年前,这件银器就在一次事故中化为了碎片。而因为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丁伯不得不尝试将这件银器要重组起来。按照他的说法,这些东西以後会有大用处的。
只是…眼下丁伯遇到了一个困难,这银饰要想复原,会比想象中要麻烦很多。因此,他才支支吾吾跟我说起了自己找我的缘由。而我,竟然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这件事情,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也许只有在日记本里,我能对着自己的笔记讲出这个事情。我居然答应了丁伯,要替他当修复银器的人肉支架。当然,丁伯一直表示只是很简单的在我的身上一件件的挂上那些银饰而已,他说不会有任何的肢体上接触。关於这点,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看完雪琳这段话,我微微一笑心里想,就算丁伯能做到坐怀不乱,但这白龙抱珠的样子我是看过的。那日穿在曹金山家中那个婢女身上的银饰,就像是盘踞在女人身体的一条银龙。十几处的精密的机关,每一个都会刺激到女人身体的敏感部位。因此就算是隔着衣服在女人身体上操作,对於这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来说,这简直是一种男女之间另类的调教了。
本来已经在激情过後得到安抚的下体,在一瞬间又膨胀了起来。我满怀期待的翻开了第二天的日记,就像是在寻找一个渴望中的禁书片段一样。
「八月十八日,晴。」
「心跳好快。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两点过了,在被窝里我一直心神难宁。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在被窝里接着手电的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记下来。
我跟丁伯约定,今天选一个最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时间去他那里。因为今天离校休假的同学都回来了,我不得不等到了熄灯之後很久,才悄悄从被窝里面爬了起来。今晚的丁伯表情很凝重,也跟以前的感觉很不同。在一盏孤灯下等待着我的他,就像是在等待着某种仪式的开始。而我,也没有说话,就像是一个祭品一样默默躺在了他的那张床上。
其实整个过程中,的确如同丁伯所说一样,没有任何的接触。丁伯一件件将那些银饰碎片摆到我的身上,然後从我肚子上的碎片开始,一件一件的用镊子将碎片安装在一起。他很专注,也很沈稳,沈稳得仿佛让我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正在接受手术的病人一样。只是这个过程中,我却一直紧绷着身子,握紧了拳头。在漫长的等待之後,那一件叫做被白龙抱珠的银器,开始一点点的在我的身上露出了自己的样子。
这件银器挺好看的,就像是一件亮闪闪的盔甲一样套在我的身上。慢慢的,我好像忘了自己在做什麽一样,竟然开始欣赏起来丁伯在我面前那种灵巧而娴熟表演。这个银器真的很复杂,那些银片之间的连接机簧各不相同,我一直屏住呼吸,深怕自己一个动作就让他前功尽弃。
然而也是这个时候,我感觉的身体的一股强烈的燥热。由於来之前担心自己的身体在这样的接触中吃亏,我今天在衣服下面特地穿了一件冬天的厚衣。结果没想到,就是这个多余的举动,让丁伯接近一个小时的努力,最终变成了泡影。
因为身体的灼热,我後来终於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体。一个轻微的难以控制的动作,一下让我身上的银器的碎片就像发条一样弹射开来。我看着散落在床上的那些银光闪闪的碎片,我不好意思的看着一脸汗水的丁伯。但此时,他依然面无表情,过了一阵,才递给了我一块毛巾跟一杯热水。
我低头着,不好意思的用毛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整个过程中,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对丁伯道歉。因为我确定,丁伯并不会责备我,其中原因不光是因为他後来大度的替我开脱的话语,而且,还因为在刚才的那一番尝试中,我已经知道了那些他并没有在一开始就告诉我的事情。
就在刚才的过程中,我已经明白了这件银器的组合原理。整个过程中,最关键的就是要用几根头发丝粗细的银线顺着人的身体盘好,然後再将剩余的银片一件一件组合上去。就在机簧弹开的一瞬间,我已经明白,只有借助人的真实感受,才能调整到最精确的位置。
我默不作声的在丁伯那里呆了很久,直到身上的汗水已经也已经干涸。我看得懂丁伯那种焦虑而不知所措的表情,但也当然更明白倘若我主动将我心中所想的方式告诉丁伯,会意味着什麽。就算我用千万种理由说服自己这只是一种出於无奈的妥协,但倘若让我背着阿坤,用自己的身体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去感受那种男女在私房用的东西。哪怕这个过程中我跟丁伯没有任何的接触,但在我的内心里,我也无法认为这种行为对阿坤是一种不忠的背叛。
我很想离开丁伯那里,明确地跟这件事情划清界限,然後去教堂,去祷告,祈祷神灵对我的肮脏的灵魂的宽恕。但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在丁伯那里发呆一样的坐了一个多小时了。当我云里雾里的回到寝室的时候,我实在不敢去回想,我当时竟然会主动提出明天晚上我还要去丁伯那里的事情。那一件漆黑的小屋里的银器,就像是有一种魔力一样吸引着我,向这个一无所有的老头,不断的索取更多。我不知道怎麽去阻止自己这个疯狂的念头,但那些银器,那些银器背後的秘密,还有丁伯守候了一辈子的事情,就像是在我身体里种下的一剂毒药。
也许,我本是一个可耻的人,之前关於梁老师的调查表面上是为了小真,但不得不说,那种对未知事物的洞察跟了解,甚至会比阿坤的热吻还要让我兴奋。我…已经越来越看不懂自己了。
算了,天也要亮了,我还是早点睡吧。一切,等到下次丁伯找我的时候再说吧。」
我急忙的翻开下一页日记,面对着主动送上门的绝佳人选,丁伯能否在少女面前把持住自己?然而,第二天的日记里,这件事情却是戛然而止。因为一个突发的案件,破坏了丁伯本来的计划。梁永斌的宿舍,在次日的夜里发生了火灾,梁永斌本人在火中被焚烧致死。
一时间,死亡的疑云笼罩在了整个学校,尤其是跟梁永斌有着莫大关联的雪琳宿舍内。关於梁永斌离奇的死因,甚至有人猜测是小真因为感情受挫产生的报复行为。但在此时,只有两个人,对梁永斌的死有着另外一种焦虑。其中之一当然就是雪琳,她所担心的是,自己前几天才最知道了丁伯跟梁永斌的关系,随後就传来了梁永斌遇害的消息。
在她的内心,她不止一次怀疑这件事情跟丁伯的关系,尤其是想起自己的未婚夫跟梁老师也有过接触的情况下,她更是担忧这个事情背後依然存在的潜在危机。唯一能让她暂且安心的,是丁伯在这件事情上的反应,他虽然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事情的发生,但从他的行为来看,雪琳觉得他并非纵火者。不然此时她自己的安全,应该会收到威胁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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