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衣冠冢,道向南荒(1/ 2)
陈子孟跌跌撞撞走在山林之中,满身狼狈。
李毅四人的噩耗对他而言简直犹若一拳重击,他无比懊恼,同时更是坚定了要灭掉邪剑张家的决心。
他望向前方,忽而祭起飞剑,向着钟家镇飞回去。
大半天时间,全力飞行之下,陈子孟来到了钟家镇,镇上依旧横呈着数十具尸首,俱是被陈子孟斩杀的散修,几天过去,他们甚至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陈子孟没有半点停留,径直向着钟家镇南面飞去,老汉所说,钟肥几人原是沿着南面奔逃,那么,李毅四人掉落的悬崖定然在南面。
往南面一路而去,山势无比陡峭,大约百余里之地距离,陈子孟来到了一处极高的山崖上方,往下看去,俱是深渊。
陈子孟寻了一条牙岩缝隙,沿着牙岩向着下方滑去,悬崖陡峭,悬崖之上犹如剑斩刀劈一般,光滑无比,半点可以让人攀拉的东西也没有。
足足花了两个半小时,陈子孟堪堪来到悬崖之下,在这里满是乱石林立,横七横八俱是尖石。
陈子孟跃到一处石岩之上 望向四周,半点痕迹也没有。
细细寻找下去,陈子孟望向一处岩石下方,心神一震,岩石之下,是血迹。
陈子孟跳将过去,血液已经干枯了,呈现暗红色,四周乱石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点,沿着向前。
陈子孟沿着血迹向前走去,脸上没有表情,但眼中满是悲哀。
一把断剑落在石缝之中,周围还有几样衣物,不远之处有一把剑鞘。
陈子孟弯下腰,一一将所有东西收集在手中,眼中悲哀更盛。
继续向前,一只破碎的储物袋掉在两块岩石中间,压着一株小草,储物袋与小草之上,尽是鲜血。
弯腰拾起储物袋,陈子孟环顾四周,没了血迹。
断剑,储物袋以及血迹,陈子孟向着四周看来看去,偏偏没有见到尸骨。
不停的游走在乱石堆之中,陈子孟眼中慢慢失去了希望。
死,也没有留下半具尸骨吗?
陈子孟心中悲戚不已,望向怀里的各个残破物件。
陈子孟寻了一个平整的地界,挥手打碎了很多的乱石,一块接着一块的乱石被清理干净,露出一面泥土。
陈子孟将怀中物件放在一旁,跳到泥土之上专心挖了起来。
陈子孟没有找到半点李毅四人的尸骨,但看着残破的各种物件,陈子孟决定在这里为兄弟修一座衣冠冢。
人死总要有个家。
陈子孟手中握着一把短剑,一刻不停的挖掘,大半天过去,黑夜降临,陈子孟没有理会外界时间变化,静静地挖着自己身下的泥土。
当第二天的阳光来临的时候,陈子孟静静地把一块接着一块的岩石削的平平整整,划作方块堆砌整齐。
身前是一处长方形深坑,挖的很是平整。
陈子孟将先前收集到的李毅四人的衣物轻轻拢起,放入坑中,伸手捻来一捧泥土,缓缓掩盖上去。
陈子孟细细的掩盖,精心的堆砌石块,当太阳来到一天之中最高点的时候,陈子孟才堪堪停手。
身前是一所坟堆,里面埋葬着兄弟。
陈子孟寻了一块极大的岩石削成了墓碑,碑上文字是陈子孟一点一点刻上。
李毅,白刀,商迟,王林兄弟之墓。
陈子孟立。
陈子孟跪在碑前,磕了足足三个响头,然后起身走了。
不知道多少日子过去,一个胖子慢慢行走在乱石堆之中,举目四望,满眼悲戚。
胖子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俱是清一色背负着一把长剑,统一都是白色衣衫,袖子之上,用金色丝线绣着“千剑”两个字,每个人都是满脸严肃的望向身前胖子,眼中满是崇敬。
胖子缓步走在石堆之中,最终来到一处坟冢面前,胖子呆呆的看着身前坟冢,看着墓碑之上那四个名字,看着墓碑底端,那一句“陈子孟立”,胖子颓跪在地,脸颊之上,两行热泪划下。
“毅哥,刀哥,林哥,迟哥。”
“钟肥来晚了,钟肥在这里给诸位哥哥,赔罪。”
无数千剑宗弟子睁大眼睛很是吃惊,在他们心中,钟肥是多么尊贵的存在,可现在却是跪在一个不知名的坟墓之前。
钟肥脸颊之上满是泪水,三个响头磕下,抬头望向墓碑,声音哽咽。
钟肥哭了,记忆之中第一次哭了,无论是柏叶宗,还是千剑宗,钟肥第一次哭的那般凄惨,钟肥心中满是悲哀。
“孟哥,你去了哪里?小胖子我如今不再是当初那个懦弱的胖子,四位哥哥的仇,小胖子一直放在心底呐,总有一日,总有一日,我要他张家,满门尽绝。”
最后几个字,钟肥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吼,满场弟子,尽数呆呆望着钟肥。
也终于,他们想起来了钟肥这些年对付邪剑张家的各种不遗余力,堪称恐怖,似乎,他们找到了原因。
陈子孟不打算去中州,他要去南荒。
中州无论资源还是修炼法门都无比厉害,但是邪剑张家就在中州,陈子孟不会傻到认为,自己待在中州张千程不会找到自己,邪剑张家的实力对自己而言,太强了。
之所以选择南荒,是因为相较于其他地方,南荒有着最独特的毒道。
医道不代表毒道,毒道却是远超医道。
身上的彼岸花之毒,陈子孟需要医治,云溪宗是丹道圣宗,但陈子孟不会冒险去哪里求取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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