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回法庭攻防（1/ 2）

尉迟雷没有起到作用。钱**说汉奸案和非法持枪案都按最轻处罚向法院陈情判决，已经退无可退。

这倒也在庄律师意料之中，尉迟雷仅是少将，又是前线部队的军官，和地方不发生关系，请他出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庄律师日夜兼程赶往杭州。虽然知道麻副**能力有限，但到了这个时候，什么招都得用，万一他有什么野路子呢。

到了麻家，敲门一问，麻副**竟然请假出国了！这种时候出国，不是明摆着避风头去了吗？好一个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啊！

庄律师连夜赶回上海，刚刚赶上第一次开庭。助手已经准备好开庭需要的材料，还有这几天的报纸。

庄律师边看边喝咖啡。他实在太累了，要没咖啡顶着，估计得在法庭上睡着。他粗略一看，竟然有很多批判冷国贸“汉奸卖国”的文章。

庄律师的冷汗涔涔而下，不由得仰天长叹：“坏了，忘了打舆论战了！钱**考虑得真是太全面了，一看就是蓄谋已久。而我方仓促应战，实在是挂一漏万啊！”

庄律师一行人刚到法院，就被一批记者包围，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冷赋云不久前还是万众瞩目的天之娇子、光芒万丈的商界巨星，一下子变成“汉奸卖国贼”，这巨大的落差，实在是太吸引眼球了！

冷艳今天的打扮很奇特。一头长发盘成一个发髻，上戴一顶礼帽；秀挺的琼鼻上架着一幅大墨镜，脸上戴着一只口罩。她身上穿的还是女士西装，胳膊下却拄着拐仗，她的脚刚扭伤两天，可得好好养呢。

她脚上穿一双40码的平底男式布鞋，这是她成人以来，头一次穿平底鞋在公开场合露面，没办法，40码的女式布鞋必须订做，根本没有现成的。

冷艳当然不会让世人看到她的狼狈相，除了头脸遮得严严实实外，她还披了一件黑色拖地大斗篷，把衣服和鞋完全罩在斗篷下面，不过这样就显得她的装束很怪异，毕竟现在是夏天。

冷赋云对女儿的保护很全面，记者从来没有机会近距离给冷艳拍照，她的照片从来没有流传出去。

庄律师和冷艳没有回答记者们的任何问题，保镖们分开堵在前面的记者，挤出一条路，让他们走进法院。

旁听席上果然坐满了人，这起案件轰动了大上海。

冷赋云一身囚服，在法警的押送下走到被告席上坐下。他总算在出庭前抽到了大烟，否则根本走不动。他一直低头看脚下的路，没有向旁听席看一眼。他作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的下场，这巨大的落差让他无脸面对旁人。

冷艳目瞪口呆地看着昔日风度翩翩的爹地，只见他眼窝深陷、面色苍白，皮肤黯淡无光，脸颊完全塌了下去，走路弓腰驼背、颤颤巍巍，好象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从中年美男子变成了老头子。

冷艳机械地摇着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可能，不可能，才四天时间，爹怎么就能衰老成这个样子？要不是庄律师提前提醒她，让她用手堵住嘴，她早就失声叫出来了。但叫声虽然堵住了，“冷氏眼泪”怎么可能堵得住？她无声的泪水奔涌而下，很快就打湿了一条手帕。

庄律师清楚得很，光是精神上的打击不足以在短短四天内带来这么大的变化，是骤然戒毒带来的巨大痛苦造成的。

公诉人宣读起诉书，检方果然接受了钱**的“陈情”，按二十倍罚款、十年监禁来起诉。

接着是被告人陈述，冷赋云完全否认指控。

吴山贵第一个出庭作证，说他在一次单独见冷赋云时接受了指令，当猪鬃运到香港，准备“曲线”卖给日本人时良心发现，这才举报。

冷赋云怒骂吴山贵，他承认吴说的那次单独接见确实存在，但他根本没有下达“曲线出口猪鬃给日本”的指令。

冷艳死死地盯着这张卑鄙无耻的脸，银牙咬碎，目眦欲裂，胸脯气得剧烈起伏，心里大喊：“吴山贵，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冷艳要不亲手杀了你，誓不为人！”

公诉人请求法庭允许玉如月作为证人出庭。

庄律师立刻起立，大声道：“我反对！诉讼法规定，近亲属得拒绝证言,其自愿作证者不得令具结(誓保无伪),司法官不得强迫恐证言有害亲属而不愿作证之人作证。玉如月作为我的当事人的妻子，有权不作证。”

公诉人淡淡一笑，道：“亲亲相隐不是绝对的，谋反、谋大逆与谋叛此等重大犯罪，不在容隐范围之内。”

庄律师怒道：“我的当事人仅涉嫌违反出口禁令，怎么会是谋反、谋大逆、谋叛？”

公诉人道：“被告向日本国出口的是猪鬃，猪鬃制成油漆刷，是给武器刷油漆必不可少的工具，必将增强日本国的军事实力，在两国敌对的情形下，此举危及国家安全重大利益，形同谋叛、谋大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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